论如何用一坛酒勾引一只猫[2.1(?]
接这里!是第二章篇的多一点点
看了看之前我决定改一下
肥宅茨(?)×浪了吧唧吞(?)
阿呔回来撒片鸽子毛……证明我活着
所以这是为什么2.1的原因(。)
可能会有小虫子……呆滞
——
关于自己到底度过了多少个四季,活过了多少个年头,茨木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看着有位神明为一个荒凉的村庄祈福,不知疲惫。秧苗探头生长,干旱拽走绿意。一次又一次;他看着有位痴情的妖怪为一个凡人耗尽妖力,桃花谢了又开,一世又一世。
而作为平定众鬼维持天下大局的鬼王大人只是一手执茶冷眼旁观。七情六欲亦如雪沫乳花上一缕白雾,对茨木来说缥缈无期。
倒是会想起年少的自己,估摸着样子和他现在差不了半斤八两。至少妖的容颜是不会变的。也曾怀着一片赤诚之心游历世间。东南西北,风花雪月。他通通领教过。
只不过茨木终可窥见世人所赞颂的“胜景”之时,茨木会感受到世人觥筹交错间所谓“喜”。有,眨眼间的短暂。亲手拨开迷雾,摘取盛放的鲜花更多的是让茨木的身体疲惫不已,心间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走马观花,遨游四海。
索然无味。
他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
“去下一个地方看看吧,你会喜欢的。”
有一天他终于对这种自欺欺人的无效安抚感到厌烦。 大概是脑子不太清醒的缘故,那天他居然答应了一个神明的条件。
答应他镇守在太和山,拥有无边法力,受万鬼敬仰。
茨木也明白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当时他刚从人间游历回来,思索着人类帝王受万众敬仰的快感,还在疑惑那张椅子除了多镶了点珠宝到底有什么不同——他有上去坐了会,发现还没有南边丰收的麦堆舒服。
但那种肆意不羁的作风也让他有点心痒。
神明点头,从此以后他就是世间鬼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太和山鬼王。同时,狡猾的神明也赐予鬼王无期的镣铐。
世间早已游历。无妨。
头脑放空,日复一日。
那些琳琅满目的供奉和阿谀奉承的话语是从深不可测的水下传来的。咕嘟咕嘟随着气泡啪的一声消失。
四季的花香疯狂灌入鼻腔。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只是需要一个方向而已。”大天狗是这样对他说的。
方向?向南还是向北?向东还是向西?
可是无论哪个方向,茨木通通都去过了。
茨木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太和山。外面的景色甚是无趣。
这种生活让他感到痛苦,于是他采取了极端的手段。
然而在第一千二百五十三次结束后,这个榆木脑袋终于意识到妖怪是没有自缢这一说法的。何况是鬼王大人。
笨蛋。笨死了。
妖怪到底是否有七情六欲是那些说书人也道不清,说不楚的。
茨木记得他那天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难受。
了了无期。好吧,当鬼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对吧?
鬼王大人做在棋盘前研究第一万五千一十一种结界守法时,突生变故——树上掉下来一个小鬼。爬起来站不太稳,脸上带着忿忿的神情,第一件事就是开口向他讨酒喝。
这只小妖便是从远处大江山里溜出来的红毛小鬼酒吞童子。茨木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在这是无名小卒,在大江山上可是鼎鼎有名的一位恶鬼。传闻,这位恶鬼喜欢幻化作英俊男子的形象迷惑女子再将其杀害。
传闻还说,这恶鬼在英俊青年的外皮下是一只奇丑无比的妖怪。丑就丑吧,还有惊天动地的脚臭……
什么和什么。
但从这只红毛小鬼不时光脚在棋桌上面蹦跶的气味来看,这只恶鬼当是另有其人。
茨木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所以一时兴起留他下来只是为了证实一下传闻中的恶鬼的脚气是不是那么的……名不虚传?……大概是这样吧。
一言难尽。
茨木好像把几百年攒起来的傻事一股脑全做了。他会跟着酒吞一起跑遍整座山——当然除了山头。他会躲在树上偷看偷酒的小偷。他会从早上等到晚上,坐在棋盘前钓小鬼…
真的一言难尽。
茨木记得酒吞喝桃花酿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桃花酿是鬼王大人亲手酿的而已。活的岁数堪比千年老王八的鬼王大人咽了咽口水,平生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紧张。
酒吞放下酒葫芦擦擦嘴,并没有喝完,斜眼瞥他,嘁了一声。
好吧,茨木承认他那时候是有点难过的。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难过只维持到了傍晚。因为他看见远处的红毛小鬼坐在树下正抱着酒葫芦咕嘟咕嘟灌着。
“鬼王大人近日……可是有了心仪之人?”某日大天狗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些小妖经常会给茨木带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类玩意儿,当然包括关于情情爱爱的话本。
“……”大天狗看着茨木布置结界的手猛地一抖。
“没有。”茨木低声道。
大天狗则是挑高了眉。
他喜欢酒吞?别开玩笑了。茨木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一根筋地纠结这个问题。他怎么可能喜欢酒吞?那个小妖吃相难看,性子野就算了脾气还倔,姑且就那张脸可以勉强一看…
怎么可能?堂堂太和山鬼王会提到一个小鬼的名字就脸红心跳?
忽然加快的心跳。一下一下。
“……”大天狗仔细打量鬼王大人泛红的耳尖。
没救了。
鬼王喜欢上了一个无名小鬼,还是连他下巴都不到的那种。
茨木喜欢…喜欢酒吞…他的挚友。
这个认知还是让茨木感到兴奋异常。苟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鲁莽不安。揣着一颗逐渐火热的本能靠近酒吞。作为鬼王长期养成的那种占有欲无时无刻在巅峰翻涌,炽烤着他整个胸膛。茨木不敢太过显露。如果那个红毛小鬼多留点心眼,就会惊奇地发现茨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低头的次数愈来愈多。银发会遮挡住他眼里所有疯狂的想法。
要是他能永远留在吾身边就好了。
行不通,绝对行不通。这他也明白。酒吞想游历四方,这是他知道的。他只是茨木强迫他短暂地停留在太和山上。茨木低下头,把脑中所有的想法勒紧了,不露出半分。最后抬头时依然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太和山鬼王。
藏好了,别被发现。
而酒吞某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那时他正枕在树枝上,盯着茨木泛红的耳尖,良久才用一种吟咏才会用到的语气缓道:
“春天来了,
冰雪融了,
桃花开了…”
酒吞特意顿了顿,自以为是给了茨木足够的暗示与遐想空间。
“…动物也该发情了。”
亏得茨木当时满腹心事,并无细听。
他的所有好像是通过无形的引力通通指向酒吞,死死缠绕着。包括他的眼神,他的生活和他的感情。与是他将这一切揉成一团塞在茨木只字片语的空缝间:
“挚友。”
没救了。
癫狂的收藏家发现在泥泞有一处宝藏,感受没日没夜的挖掘带给他的奥妙与战栗。
酒吞酷爱美酒。也不用细说。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还喜欢在思考时无意识地摸起自己左手食指的第二个指节;喜欢站在高处看人;还喜欢别人夸他…
尤其是背着他夸还偏要让他知道的那种。
好吧。
“果然,”茨木叹了一口气,对着弈说道:“还是挚友的棋艺更好一些…”
而后眉头紧锁,还将呆愣的对面刚下的棋子移了移。
“如果是挚友的话他一定会走这里。”
“……?”
时间一长,茨木就多了个怪癖。
逢人就夸他家那位小鬼到底是多么厉害巴拉巴拉…
后果是,之后酒吞早就离开了那个偷听的树后,离开了太和山,他也没改过来。
怪癖变成了妖怪们酒足饭饱后的闲谈。
“鬼王真是可怜啊……”或许夹着几分幸灾乐祸。不清楚。
“唉,您看…”山童看着面目表情的鬼王,直接开口:“要不我把他给您抓回来?保证活蹦乱跳的!”
茨木目光一顿,良久还是摆了摆手。
“别了,由他吧。”
酒吞性子野。世间万物他可好奇地要死呢。
由他吧。
由他回不回来。虽然他还酿了好多桃花酒…
茨木尝试把这酒一次性喝完。大概是想断了个念想。常有话说什么“一醉解千愁。”那都是屁话。茨木一边灌酒一边想着。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个闹脾气的倔小孩。还在一壶一壶灌着。
后来不知道喝了多少是真的醉了。恍惚中丝丝抽离的痛苦被对面红发青年的笑颜湮没。即使是个醉酒的幻觉,茨木还是不敢吐露半分。毕竟,谁会喜欢被强留在别人身边?他喜欢遨游四海。不喜欢被束缚。很早茨木就发现了,他们是两类。极端的两类。最担心最惶恐的不过如此。万种情意藏匿齿间。轻唤着他:
“挚友…”
棋盘散落。无处安放的情感还是随着那一声棋子落地声,悄悄地伏在棋盘一角。
第三条守则并不是空的。而是跟着两个类似小孩子的简单涂鸦。重重地刻在上面的三笔画成的笑脸与一颗六芒星。
“第三…”夜幕下的烟花还在绽放。茨木的刻刀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又极其认真地补上了未补齐的守则。
“第三
我想让他永远开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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