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用一坛酒勾引一只猫【中】
阿·咕咕咕·被打·呔终于想起他的小奶吞了。
emmm本来是想两发完的后来发现我真的做不到……于是变成了三发(。)节奏挺快的,还是幼年吞为主。
ooc是我。我喜欢小甜饼(耶)https://nidedai.lofter.com/post/1f2350d0_12dba3854
论如何用一坛酒勾引一只猫【上】走这↑
可能会有bug和错别字……(废话多)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
对了这里带一点点青夜(夜·骚·人生导师·叉)
【1】
太和山下百鬼之祭向来热闹非凡。人们将事前造好的鬼像依次排列整齐——一般都是是各山的鬼王,像御馔津、惠比寿。人们将鬼像抬起上街游行。队伍长长的,从街头到街尾。沿路参加祭典的人会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底向鬼王祈愿。然后会把一枚金币放入鬼像后的祭典袋里——这样鬼王就可以知晓并实现他们的愿望了。
同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会不停歇的响起,绚烂的烟花直到天幕降下也不会停止绽放。
就在今天。
【2】
酒吞心痒百鬼祭好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来亲眼目睹。要不是今天偷听到了小鲤鱼和傻河童傻不拉几的对话,他宁愿光着屁股在太和山上溜一圈也不会去找茨木。
关于他为什么会带我来百鬼祭,酒吞真的懒得去想了。
困在上山太久,现在觉得连外面白烟缭绕都空气都好闻得不得了。酒吞一出结界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撒开了脚丫子往人群中挤。跑路过程中不忘回头向杵在原地的老妖怪挥手:
“拜拜~”
别忘了正事,开溜才是最重要的。
周围可以说是十分吵闹。
管他听没听到。
茨木看着酒吞的小嘴一张一合,眸里的笑意渗在喧闹的空气里明艳到了极致。一绺发丝略微着遮住他的眉眼,随着他的动作小弧度摇曳着。
酒吞的头发永远是这么乱糟糟的。但是如果有天他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茨木绝对会觉得违和。
狡猾的小坏蛋不需要把头发梳好。
茨木这样想着,顶着一头乱发的小鬼已经没了踪影。
在街边忙着准备祭品的人们挤攘着,忽然只觉七月份的大汗淋漓在一瞬骤然蒸发,一瞬的阴凉。即刻消失。
人们绝对不会想到鬼怪就在他们之间穿梭——虽然一只榜上无名的红发小妖。
酒吞在人群之间自由走动。他不占位置不挡视线。这样的好妖居然没有祭典牌位。酒吞不甘心地撇嘴。他已经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正打量着周围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切——热闹的祭典,密集的人群与繁多的祭品。重心在双脚之间换来换去。
按理说他应是感到异常喜悦与激动的。可是除了出山的第一眼之外酒吞就再没感受到了。他在人群中瞥见贵公子腰上的折扇,穿过正在燃放的爆竹。他盯着对面小姑娘手中刚刚出笼的樱饼,无所谓地抱臂。
啊,原来百鬼祭就是这样的啊。酒吞就如一个异客置身其中,步入幻想中的世界——瞬间的叹喂之后只剩下了平淡——
原来百鬼祭就是这样的啊。
不过如此。
他站在这里,谁家富贵姑娘的轿子贴着他的鼻子穿过街巷。酒吞下意识向后挪了几步。这才发现原本的街道更加拥挤,面前仅剩的小道也只能勉勉强强可留三人并排走——还是为了百鬼祭的游街。酒吞皱眉,于是抬脚往身后的酒楼走。
穿过莺莺燕燕,酒吞不假思索地进了某一间阁楼的阳台。所幸不是太高。他双手一撑,整个妖就侧坐在围栏上。动作潇洒至极,忽略掉被他蹭掉漆的紫金红木。
他取出酒壶,随手摇摇。酒剩的不是很多。酒吞解闷似的地喝了一口。
爆炸烟花噼里啪啦地搞了半天,他连游街队伍的半个轮子都没看到。
酒吞仰头又喝了一口。一只脚悬在外面晃来晃去。
这时有两人从内阁推搡出来。离酒吞不过几步远。一男一女。男子勾起娇俏女子的下巴,缓缓凑近,似是要亲吻。酒吞按妖的年龄算还是个孩子,想不到一个人在这和闷酒还能碰到这事,猝不及防闹了个大红脸。
男子勾唇乜眼,酒吞看见他狭长的眼眸中闪着紫色的流光。
是一只妖。似乎已经知道酒吞在那里。
女子好像急于男子迟迟不肯落下的双唇。她伸手拉住他的衣带。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亲吻,男子贴着她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女子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她的唇微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四周人声嘈杂,或许是妖力所为,酒吞酱他们的私语低喃听得一清二楚。
“上回去本大爷看见姑娘衣裳半解,也是用这个表情去勾引庙里的僧人。”
“啧,想不到人类口中有名的大家闺秀竟是如此模样。”
“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本大爷泛恶心。”
语气宛如温柔的耳语。女子骤然瞪大了眼睛。石像般一动不动。
一名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和女子一样瞪大眼睛,指着那位妖怪骂到:
“你干什么?竟敢轻薄我的妻子!”
不由分说招来家伙:
“把他拿下!”
呦豁。酒吞津津有味地看戏。干脆翘起了二郎腿。标准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人高马大的家伙抄起棍子冲上前来。毕竟人妖势力悬殊。不过半柱香功夫。几番打斗下来,家伙只剩下了瘫在地上哀嚎的份了。
妖怪从容不迫地把男人逼到墙角。男人吓得不轻,没想到一副小白脸模样的男子竟如此厉害。战战兢兢地跪下来磕头瞌得咚咚作响。
“饶命啊公子,您看我不是一时糊涂…”妖怪眯起眼睛。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打量着他。许久没有动静。
就当男子以为要逃过一劫准备起身。突然脑袋一重,,妖怪单脚踩着他的头。重重地、令人发疼的“咚”地一声,靴子在他脑袋上不断碾压,似乎是想把他的脑瓜子镶进地板。不用想,听个声音就知道,鼻梁骨肯定是断了。
酒吞吐出一口气。其实他看着有点爽。
“啧,就你这怂样,难怪老婆会耐不住饥去外面偷腥。”
说话声不大不小 ,却引得不少人回头侧目。很显然,妖怪是有意而为之。
舆论是致命的,更何况是城中有名的千金小姐。
妖怪嘴角勾引一抹坏笑。
“夜叉,莫生事端。”
酒吞听到一个声音,就在下方的人群中。妖怪也注意到了,收回脚往下方望去。一僧人立于人群中,花火之地衬得他格外突兀——酒吞说不上来,是僧人与生俱来悲天悯人的气度,还是那股不可小觑的妖力。
夜叉忽笑弯了眼,一个飞身来到僧人旁。眨眼的功夫,两人竟是隐在人潮中不见了踪影。
再看旁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的样子。
酒吞将剩下的人间悲剧观赏完毕。
不由得感慨一句:人间真复杂。
互掐真好玩。
【3】
白猫在太和山上待了足足半年有余。跟着太和山大鬼王理所应当地占了桃花妖的桃树林。不顾桃花妖哀怨的目光拔秃了好几棵桃花树。每天勤勤恳恳地酿酒。酿好的酒放置在最大的那棵桃花树下。晚上等着贪酒的小鬼来取。鬼王会躲在桃花树上,和餍足的红毛小鬼一齐弯了眼睛。
这是白猫第一次觉得堂堂太和山鬼王怂的要死。
这些事姑且不谈。白猫并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这期间它其实也偷了不少酒——真的是迫不得已。无奈这个破酒葫芦怎么装也装不满。瓶底真的没有洞,它检查了不止一次。别无他法的猫只好想着出去找办法。太和山周围布防结界,当然出不去。
白猫恨恨地挠了挠耳朵。
此时正逢小妖闹出山,白猫也抓住机会跟着溜了出去。
酒吞拍拍屁股走人后,白猫依然跟在茨木身后。
这场祭典的主角似乎对祭典并不感兴趣。茨木穿过人群。在无人小摊上挑挑捡捡。白猫眯了眼细看,——无非是些小玩意儿。像什么面具啦,折扇啦,甚至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茨木摸着下巴,皱着眉。这位鬼王大人好像陷入了烦恼。最后他跳楼了一件不知道什么东西,小小的攥在手里。
走时,不忘在摊位上放了个金子。
擅于等价交换的鬼王大人啊。
【4】
酒吞再次看见茨木的时候并不奇怪。他早就料到茨木这个阴魂不散的鬼王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遥望着人群另一段的茨木。泪水凝在眼角迟迟不肯落下。
“铛——”忽然传来的锣鼓声。典礼准备的上千礼花一齐放响。
接着清脆的铃铛一声一声,从鞭炮的引线开始燃烧。头戴簪花的女子上前,双手合十。
祭典终于开始。
茨木朝他微微侧头,酒吞懂了他的意思。
“去看看?”
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酒吞灌下最后一口酒,塞紧了酒葫芦塞子。还是朝茨木走去。
酒吞现在很不高兴。祭典的等待时间已经消磨光了他的耐心。而茨木这个木头脑袋决定站在路中间来看完这场祭典。酒吞真的是满脸写着高兴二字。他恨恨地抬头仰望这个挡路鬼。
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木头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喂,我说——”
话语未完。酒吞被逐渐走进的队伍剥夺了视线。别无其他,他老远就能看见醒目的排头。待队伍走近,这才叫他看直了眼。领头的男子盛装举着灵面,镀金的“太和山鬼王”在白烟中依然抢眼。而让酒吞呆愣的当然不是他旁边站的这个老妖怪有多大排面。是紧跟其后的鬼王像。银发红角,金眸闪烁。可谓是惟妙惟肖。只是那眼角上挑,红唇间的万种风情让酒吞的心情有点复杂。
然后理所应当变成了嘲笑。
“噗——”他很不厚道笑出了声。头顶没捋顺的杂毛跟着一颤一颤的。
女装茨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和山鬼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对于酒吞的前仰后合,茨木就显得冷静好多。听到酒吞的笑声后,脸上的表情确乎是扭曲了一瞬。又恢复到平常风轻云淡天下我最屌的模样。
队伍近了。
酒吞的视线骤然天旋地转。身体被提起。鬼王大人把他稳稳放在他高贵的头颅上。酒吞笑得有些过头,徒然一惊。一个岔气,气没喘上来,倒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一个重心不稳,酒吞一个匆忙抓住了茨木头顶的角。
鬼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理所应当。
酒吞双手扒住了茨木的角。视野开阔起来。他仰头烟花在渐起的夜幕绽放华光,未曾停歇;他低头旁侧姑娘家的簪花还带着水滴。他回首,身后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絮。
“嘭——嘭——嘭——”震耳的烟花似乎要把沉默的心情一齐点燃。
酒吞忽放下手,改换在正在前行的鬼王脑壳上拍了拍。
“嘭——”
抱着小鬼肯定看不见的心态,茨木再没有压抑自己上扬的嘴角。
“嘭——”
【5】
酒吞居然喝醉了。
原因是他发现了茨木的酒窖。在里面泡了一整天。被茨木像拎小鸡仔一样地拎出来时,小妖的肚皮已经圆了不少,打着酒嗝,意识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茨木有些头疼地看着对面发起酒疯的小妖。
棋盒里的棋子从酒吞手中抛出。一颗接一颗。仿佛他扔的是豆子。酒吞这会连脚跟都站不稳,整个上半身直接软在石桌上。硬要形容,牛皮糖甚好。
嘴里还不肯消停。与棋子一齐溜去的还有酒吞的拟声。
“啪——”
“嘭——”
“咚——”
他肯能是在放大炮吧。
坐在对面的茨木简直成了活靶子。正中脑门的棋子绝对不下十颗。茨木看着他闭眼瞎砸发酒疯居然还有点想笑。不过鬼王大人及时刹住了。
酒吞的耳鬓和面颊似与酒精发生了奇妙的反应。红霞在其上升腾。衬得那头红发都明艳了不少。
自打小鬼来到太和山后,他的生活也有趣了不少。虽然无非是一些琐事——酿酒,酿酒和酿酒。也算为他亘古不变的独自对弈找到了些许出路。
或许,我应该将他留下来?
茨木摸着下巴思忖。
我要把他留下来。
于是成了肯定句。
“哈——”酒吞一个鲤鱼打挺,宛若垂死病中惊坐起。身子一翻,估摸着是还没站稳,抬起一只脚就跨上了石桌。酒吞一手提着空空的棋盒,把他当成了酒葫芦。嘴对棋盒一个仰头,然后闭着眼睛发出满足的喂叹。脸上浮现出平日里喝完酒的那种餍足之色。
“酒吞童子天下第一——!!!!”
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嚎得茨木吓得一抖。
“本大爷就是大江山鬼王!!!!”
“鬼王——”
“王——”余音在山谷中撞击回荡,惊起林中鸟雀。
酒吞终于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茨木身上,露出一抹傻笑,摇头晃脑地对茨木一指:
“由你来当本大爷的手下!”
茨木一愣,徒然一笑。
“可以。”
酒吞管他三七二十一,话说完低下头就掰着手指算着什么。口中嘟囔不清。
“好了!”片刻后他跳上了石桌,大着舌头话就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不停。
“作为大江山第一鬼王的手下……规矩还是要有的……嗝”他顿了顿,“第一,每天向酒吞大人进贡美酒。要陈年的!别拿劣质酒糊弄本大爷!第二,服从酒吞大人的每一条命令……”说到着,他砸吧嘴,似乎还对这自相矛盾的规则还挺满意…
“第三……”他又闭上眼睛。良久不动弹。茨木甚至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
“酒吞?”他试探道。
明明很轻的一句话却吓得酒吞一个激灵。宛如被抓了尾巴一下子炸毛的猫儿。“第三没想好!”他大声嚷嚷。
嚷完之后又硬生生拐了话题:“本大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那该如何称呼?”茨木反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在瞬间难倒了强大的大江山鬼王。“称呼称呼称呼……”他口中唠唠叨叨。疯狂抓起了头发,小脸皱成一团。这个表情与当时酒吞夜半偷酒不敢喝的表情如出一辙。
“挚友…”不知是身旁还是脑海中传来的一声。酒吞迷迷糊糊地,只是毫无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
“挚友。”
“挚,友…是什么?”
“是手下称呼大江山鬼王的称谓罢了。”茨木说着,内心毫无昧着良心说话的愧疚感。眼睛也不眨一下。
“好!”大江山鬼王突然一个鼓掌,把手放在茨木脑袋上蹂躏。那动作这么看这么都像人类抚摸那些乖巧的犬类…
茨木顶着酒吞同款的乱发,脸色黑了不少。
一个伸手。一个稀里糊涂的大江山鬼王便落在怀中。只是力道有点大。酒吞瞪圆了眼睛。手脚并用地开始在茨木怀中闹腾起来。
“你干什么?快放开本大爷!”
喝醉了还是这样折腾。茨木想着。趁着乱动的小脑袋不注意胡乱把红毛一抓。这才亮出攥在手里已久的东西——一发带。颜色像是茨木的发梢,浸了月光。茨木把发带叼在嘴里。回想这今早那只骚狐狸教给他的手法,沉着脸给酒吞扎头发。
这是茨木第一次给别人扎头发。虽然他私底下练习了好多次,但是还是显得无比手忙脚乱。
“即使是挚友也不可以乱碰本大爷的头发!”
“痛痛痛——”
在小鬼喊疼时,茨木终于把酒吞的头发拢在一起,手指摁了摁翘在酒吞头顶不肯服帖的一撮毛。最后取下发带快速地扎了一个马尾。
别说酒吞这头发一扎之后精神了不少。有些尖的耳朵露了出来,上面还有酒精的熏红。而耳朵的主人正对他怒目瞋视。
“榆木脑袋!”
“总有一天本大爷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真是小嘴抹了蜜一样甜。但是没等酒吞拧下他的脑袋,他自己倒是困得不行。话语逐渐含糊不清。最后一头栽倒。
……
白猫趴在树枝上颇有不满酒吞那几嗓子扰了它的清梦。它恶狠狠地瞪着酒吞。目光中夹杂无声的谴责。白猫觉得自己必需做点什么来平复一下心情。
它选定了刚刚安置好酒吞信步回来的茨木。说不清为什么,明明罪魁祸首是那个红毛小鬼,但是白猫还是想打这个脸上带着痴汉笑的太和山鬼王。
于是它一个没忍住,一轱辘溜下树,飞速窜上茨木的脑袋。伸出爪子在他头上挠啊挠抓啊抓。
即使茨木看不见听不见摸不到它,甚至茨木一根头发的弧度也未动分毫。
挠累了。白猫干脆盘在茨木的脑袋上。居高临下。
没有树枝高,白猫还是感到心情突然很舒畅。
毕竟,大名鼎鼎的太和山鬼王嘛。
脑袋向前一伏。它一惊,连忙靠住了犄角。谢天谢地,没有摔下来。白猫狠狠地又挠了茨木一下。
可能是角度问题。白猫一眼就发现茨木手握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刻刀在棋盘一角细细刻着什么。密密麻麻的一排。白猫看不太清,也懒得看清。
看清了就会认字吗?
白猫在茨木脑袋上团了会儿。远远看去茨木像是在春天里戴了一顶毛茸茸白花花的毡帽。片刻后那团似帽子的东西自己爬下鬼王大人的脑袋,爬回了桃树的枝桠上。
无他,白猫觉得茨木的角太硌了。不太舒服。
刻完最后一个字。茨木长呼一气。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石桌上摩挲。最终把棋盒往上面一放。
又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石桌。
【6】
浓厚的酒香将白猫唤醒。它幽然睁眼,弓起背部伸了个懒腰。
枝头这样的花苞已悄然绽放。
白猫伸出脑袋,果不其然,茨木独自对弈。在旁有一壶酒。白猫认得。那是他昨日见过的。茨木刚下窖的桃花酒。
都说酒必长藏才得其味。酒吞象来不是性急之人。 再观望枝前花苞…
一梦白驹过隙。
白猫见怪不怪。近日里,一梦醒来,枝头花苞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而就在前几日。桃花树竟是结了果实。大抵是桃花妖终是等来了她心心念念的忠义大人吧。
梦境偷过了多少岁月,白猫一概不知。
倒是那酒香依然熟悉无比。
提起酒。就必然会念起酒吞。在白猫仅有的记忆里,上回百鬼祭回来之后,酒吞也明白茨木不想放他。于是在太和山上倒是安分了不少。但年轻气盛的小妖终究斗不过自己那份想遨游四海的热情,来来回回与茨木斗了不知道多少回。
后来不知怎的。可能是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性情大变。安安静静的与茨木对奕。
而白猫对酒吞最后的记忆便是一个午后,茨酒二人桌前共饮。白猫不知一梦又去是何年。它看见酒吞时,他已经是个少年模样了。红色的马尾高高束起。五官长开了些许。儿时滚圆的脸颊早已消失不见了。留下的是在脸尚未褪尽的稚气。眉宇间尽是少年人特有的方刚血气。
二人皆是大笑着碰杯。径自饮下。风渐起,可能是一目连的意思吧。酒香夹着笑声,随着风可能落入了远方的波浪里。它不知何因,只需一忆起。闭眼便可触碰飞旋的桃花瓣。充斥着空气中肆意渲染的酒香。
聊了多久?记不清了。只记太阳渐西去,二人对弈。几番交手后。酒吞忽起身告退。茨木点头应允,抬手饮酒。待酒吞离开后,茨木的推开棋盒,手指抚上,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阳去了西,酒壶见了底,桃瓣停了舞。迟迟不见酒吞的身影。
茨木猛然起身,脚腕上的铃铛清脆作响。随着主人的步伐急促晃动。一下一下,晃在他的心上。
身后棋盘上亘古不变的棋局不知何时早已破。
“叮当叮当——”
“什么?你说你怕本大爷找不着你?笑话!”酒吞以一声不屑的冷哼结束话尾。又以一个清脆的铃铛声开头——他摸出了一个铃铛砸给他的手下。是酒吞大人上回从人类家猫上摘下来的蠢东西。“本大爷要是找……你要是找本大爷,就晃晃这个铃铛好了。”
“叮当叮当——”
随着脚步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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